本文的標題是《國歌創作者聶耳:16歲一舉成名,卻兩次上逮捕名單,23歲溺亡異鄉》來源于:由作者:陳明采編而成,主要講述了1930年7月的一個深夜,聶敘倫正準備休息,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
1930年7月的一個深夜,聶敘倫正準備休息,突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一看,來人正是他的好友,省秘書長的兒子。
只見友人情緒激動,拉住他的胳膊說:“不好了出大事了,你家弟弟聶守信上批捕名單了,是在我爸辦公桌上發現的。我問他這些人真要抓起來嗎?他說全部逮捕,一個都不能漏掉。”
聶敘倫大驚失色,馬上和家里長輩商量,然后通知聶守信:“你趕緊逃吧,去上海,找那里‘云豐申莊’的老板,就說是替我頂職的。”
在親友的幫助下,聶守信勉強湊夠路費,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戀戀不舍最后看了一眼老屋,就出發了。這位18歲的青年,只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里,也將離開心愛的女友,他不知道的是,這一走此生就再也沒有機會回來。
圖 | 聶守信
01 音樂啟蒙
十八年前,1912年2月14日,云南昆明城南甬道街72號的“成春堂”藥鋪里,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聶守信出生了。
聶父是一位中醫師,兼營藥鋪,他家在當地算得上中產階級。可惜僅僅過了四年,這種中產階級生活戛然而止。聶父因為肺結核撒手人寰,母親彭寂寬和6個孩子頓時陷入了困境。彭寂寬當即做出決定:自學醫書,繼續經營藥鋪。
親友驚聞,個個搖頭,只因彭寂寬沒有進過一天學堂,大家認為她是個普通家庭婦女。而事實上,彭寂寬僅憑自學已經通讀了經典書籍,連聶守信認識的一些字,都是她手把手教的。
這個倔強女子果然通過了醫生資格鑒定,重新撐起了“成春堂”的門面。可是她坐堂問診、制藥賣藥,肩扛兩份重擔也僅能解決溫飽。每日收工后,彭寂寬會坐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邊盤點收入,一邊輕聲嘆氣。
再苦再累,都要供孩子們讀書,這是彭寂寬的信念。等到聶守信6歲時,被送進了昆明縣立師范附屬小學,之后入學昆明私立求實小學高小部。
母親的辛苦,聶守信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為了省錢,他從未買過一本教科書,每次都是將同學的書籍借來,一字一句手工抄寫。聶守信打趣說,自己這是在鞏固記憶。他很快獲得了學雜費減免獎勵,同時擔任了班長職務。
在老師和同學們眼中,這名學霸還是個文藝青年,他組建“家庭樂隊”,參與各類演出,擔任了校樂團指揮,而他的音樂啟蒙老師,正是母親彭寂寬。
圖 | 母親彭寂寬
彭寂寬祖籍玉溪新平縣漠沙鎮,當地流行玉溪花燈,她從小耳濡目染,是個唱燈高手。生養子女以后,故鄉的花燈成為了精神撫慰,彭寂寬常常在孩子們耳旁隨口哼唱。
小小嬰孩聶守信,總是伴著優美的曲調沉沉入夢,或在醒著時,聚精會神聽母親娓娓道來,感動到熱淚盈眶。玉溪花燈,成為了聶守信的音樂啟蒙教材。
聶家附近有一個木器店,老板邱木匠熱愛音樂,聶守信每次路過時總能聽見笛聲。時間一長,他來了興趣,拜邱木匠為師,學會了吹竹笛。接著,又拜師學會了拉二胡、彈三弦、奏月琴。
圖 | 聶守信的家庭合影
02 革命新青年
快樂的日子美好而短暫,高小畢業那一年,聶守信選擇了云南第一聯合中學。這所學校收費低廉,允許走讀,可以節省下不少費用。
中學生聶守信,當時沒有想過當音樂家,他的偶像是蔡鍔將軍。“五卅慘案”發生以后,他加入了五卅慘案后援會,第一次接觸到了進步刊物。他又報了英語補習班,結識了柏希文。柏希文向他灌輸西方先進理念,鼓勵他學習音樂理論知識。
雖然音樂素養提高了,但聶守信的目光離音樂家反而更遠了,這位年輕人剛進入云南省立第一師范學校,就參加了愛國**。在加入校**讀書會以后,聶守信接觸到了馬克思主義,秘密加入了“濟難會”。他還借著張貼文藝活動通知的機會,偷偷將宣傳標語和**貼在不顯眼處,居然一直未被校領導發現。
志向遠大的聶守信,揮筆寫下了一篇《我之人生觀》,提出了“打倒惡社會、建設新社會”的理想。
他不愿再當傳統好學生,瞞著家里報名了“學生軍”,遠赴外地,開始接受軍事訓練。
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越南、**、湖南郴州,輾轉多地之后,這群年輕士兵在廣州散了伙。流落異鄉的聶守信,因為資歷不夠落榜黃埔軍校,不得不靠著友人接濟,垂頭喪氣的返回了云南。
當兵道路走不通,文藝之旅卻有了意外收獲,在與音樂教師張庾侯結為好友后,聶守信開始學習小提琴。知音相見恨晚,他們十分合拍,由張庾侯作詞,聶守信譜曲,一首《省師附小校歌》誕生了。歌曲在校內外流行起來,聶守信一舉成名,那年,他只有16歲。
聶守信還與一幫朋友成立了“九九音樂社”,有意思的是,由于當時實行男女分校,聶守信參演話劇時,經常要擔任女主角,他塑造最成功的角色之一,名叫“馬莉亞”,久而久之,“馬莉亞”成為了他的外號。
圖 | 活潑的聶守信
03 最美的初戀
一次話劇演出,16歲的聶守信認識了女孩袁春暉,年齡比他小一歲,共同的音樂節奏牽動著兩顆年輕的心,他們的約會情景通常是這樣的:聶守信即興演奏一曲,袁春暉緊跟旋律邊唱邊跳,關于音樂,他們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坐在公園長凳上能討論好幾個鐘頭。
袁春暉愛吃點心,聶守信便記住了她最常去的那家店,努力存錢,默默買下一些。熬到休息日,兩人一見面,聶守信總能像變魔術一般,從兜里掏出包裝精致的零食來,讓袁春暉既驚訝又欣喜。
深入了解以后,聶守信得知袁春暉也是父親早逝,母親獨自將其撫養長大。同病相憐,兩人的距離更近了,稱呼也變得有趣起來,袁春暉會半開玩笑的喊他“聶四狗”,聶守信則直接送她昵稱“吹吹灰”。
袁春暉老家的房前,有一棵緬桂花樹,每年樹下都會落滿一地緬桂花。袁春暉將這些花做成工藝品,掛在胸前的衣服紐扣上,聶守信見了很喜歡,也拾起一些夾進書本當便簽,慢慢地,緬桂花成為了這對小情侶的特殊暗號。
知兒莫過母,彭寂寬覺察到聶守信戀愛了,她對這個姑娘頗為滿意,卻不知此時的袁春暉正處于閑言碎語中心。袁春暉身邊人都覺得男方家境貧困,根本配不上她。加上男友事業心重,整天想著救國,袁春暉急需一個關于未來的承諾。
她向友人傾吐苦水,說自己每晚睡覺時一閉上眼,腦中全是聶守信被其他女人拐跑的畫面。可惜這一切,聶守信看不到。
雖然男友不知道,但他的母親似乎感應到了,彭寂寬寫信勸說聶守信:“你們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下把婚事辦了,人家女孩子可等不起。”誰知聶守信回絕道:“現在就談婚論嫁、生養孩子,會陷進家庭小圈子出不來。我是為社會而生的,要在這個人類社會里做出偉大的事情。”
見兒子心意已決,彭寂寬只好放棄。另一邊的袁春暉又氣又急,這時來了一個火上澆油的人,那就是袁母。她不斷給女兒做思想工作,反復強調自己作為單親媽**不易。孝順的袁春暉非常心疼母親,她做出了痛苦的決定:向聶耳信提出分手,表示兩人不要再聯系了。
袁春暉其實還抱著一絲幻想,她以為聶耳會主動來找她,請求她不要離開自己,誰知這個呆子沒有任何表示。袁春暉哪里曉得,聶守信對她的話信以為真,他選擇留在原地等待女友回心轉意。陰差陽錯之間,兩人的故事按下暫停鍵,時間凍結在了1930年。
圖 | 中坐者為袁春暉
04 逐夢演藝圈
此時,即將畢業的聶守信,被**列入了逮捕黑名單,他只能匆忙逃離昆明,奔赴上海。
滬漂初來乍到,僅是生存下去就十分艱難,拖著行李的聶守信,拿著三哥聶敘倫的介紹信,走進了“云豐申莊”上海分號。聶守信的主要工作是采買、拉貨、包裝和郵寄香煙,月薪15元,這個待遇比當時的底層勞工還差。
雖然生活艱苦,聶守信還是用攢下來的錢購買書籍,學習英語、日文。一次,他幫助朋友租借電影膠片,獲得了100元的豐厚報酬,立即就將50元寄回了老家,其余的一半扣除房租、生活費以后,全部用來購買了一把二手小提琴。
于是,在“東方巴黎”逼仄狹窄的弄堂深處,響起了小提琴聲,貝多芬、莫扎特的曲子、舒曼、巴赫的作品,聶守信廢寢忘食地練習著,優美的旋律回蕩在鍋碗瓢盆的市井上空。
小提琴演奏了不到半年,云豐申莊昆明總部因為偷稅被查封,上海分號緊跟著倒閉,聶守信失業了。
這個青年胡亂翻看著報紙,想從中尋找一點職位信息。天無絕人之路,《申報》上的一則廣告吸引住了他:上海聯華影業公司“明月歌舞劇社”招練習生,包吃包住,每月10元津貼。
聶守信決定去試一試,他抱著心愛的小提琴出發了。6個錄取名額,上百人前來應試,競爭異常激烈。
第一輪開場,聶守信忐忑不安地站在考官面前,衣著土氣破舊,自我介紹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拿琴的手緊張得無處安放。不出所料他發揮失常了,磕磕碰碰錯誤頻出,一首曲子都沒有拉完。
接著的幾輪,他又表演了鋼琴、口技、二胡,整個過程人都是蒙的,連他自己都不清楚是怎樣結束的。工作人員讓他回去等消息,當時聶守信就覺得自己沒戲了。
誰知幾天后好消息傳來,聶守信被“破格”錄取了。原來,主考官是大名鼎鼎的黎錦暉,當年上海灘演藝圈的風云人物。在考場時,黎錦暉一聽小提琴聲,就覺察到了聶守信的潛力,他對身旁人說:“這孩子早年喪父,一人在外闖蕩不容易,音樂基礎差一些沒關系,我們可以教他。”
圖 | 聶守信的貴人黎錦暉
05 聶耳先生
黎錦暉沒有食言,馬上安排樂隊首席樂師王人藝親自輔導,面對難得的學習機會,聶守信格外珍惜。幾個月后,他畢業成為正式工,月薪25元。
物質生活有了保障,老師王人藝卻離開了劇社。聶守信又找到意大利小提琴家普杜什卡,每周一節課程,學費占到了他工資的一半。大上海花花世界,誘惑無處不在,其他青年都去追求時髦生活了,唯有聶守信留在宿舍樓里刻苦練琴,每天七小時。
練著練著,他榮升劇社首席小提琴手。演話劇、排舞蹈、拍電影、接觸大明星,打開新世界的聶守信仍不滿足,借著全國巡演的機會,他在上海開往天津的輪船上,找到黎錦暉說他想學習作曲,黎錦暉哈哈一笑,勸聶守信先改掉鄉音,等國語學好后再教他。
黎錦暉是那個年代推廣國語的先鋒,曾經著書立作,經驗豐富。加上聶守信極具天賦,僅用兩三天時間,就學會了一千多個漢字標準發音。接下來是簡單的作曲練習,聶守信不僅進步神速,還連續寫出了30多首音樂作品。
聶守信有一個神奇的技能,那就是模仿能力超強。斗雞眼、縮鼻子、模仿各種人聲,還能動耳朵。社員們都感嘆:“只要能從耳朵進去的,都能從聶守信嘴里說出來。”聶守信的耳朵火了,圈內人開始喊他“耳朵先生”。
活潑開朗的耳朵先生,在聯歡會上再次展示了耳朵一前一后運動,節目名為《聶耳博士演講》。表演詼諧幽默,逗得黎錦暉前仰后合。事后,黎錦暉特意買了一份禮物相送,包裝盒上赫然寫著“聶耳博士收”。聶守信索性接受了老板的建議,從此改名“聶耳”。
06 光榮入**
聶耳越來越受重用,被提拔到了管理崗位,可是這種快樂的日子沒持續多久,1932年,“一·二八”事變爆發,朋友從云南來信,提醒聶耳:“不要在娛樂圈沉淪下去了。”
他陷入了思考,然后拿起相機去**日本人的軍艦,也拍下了混亂不堪的上海。這位20歲青年心情復雜,決定做回理想主義者。
他結識了忘年交田漢,加入了左翼劇聯,并對黎家班的靡靡之音感到厭倦。正巧黎錦暉接到了拍攝《芭蕉葉上詩》的任務,兩人在討論創作思路時,聶耳強烈反對添加低俗內容,雙方不歡而散。
讓黎錦暉沒有想到的是,他與聶耳的理念紛爭,會為自己和團隊帶來災難。當年7月,聶耳署名“黑天使”在《電影藝術》上發文,標題為《**歌舞短論》,內容全是對劇社和黎錦暉個人的批判。犀利的語言,有些偏激的觀點,給明月歌舞劇社造成了巨大的負面影響,一時間流言四起。
黎錦暉尚在憤怒中,接著一記重錘讓他震驚,8月,聶耳宣布退出明月歌舞劇社,這位昔日的愛將和戰友,頭也不回買了去往北平的船票。黎錦暉沒有挽留,只是親自把聶耳送到了碼頭。
在北平的三個月短暫而忙碌,這里是文藝青年的聚集勝地,聶耳的朋友圈繼續擴大,他們一起演出,一起宣傳抗日救亡。在天橋和貧民區,聶耳聽到了底層勞動者的心聲,收集到了更多的創作素材。
離開北平之前,聶耳還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向組織提交入**申請書。進入聯華影業公司以后,1933年初,聶耳站在了公司影棚秘密角落里,面對**旗莊嚴宣誓,光榮加入了**共產**。
聶耳在電影圈從打雜起步,做過場記、劇務、伴奏,擔任過演員、導演,在各領域均表現出色,因此獲得了“萬金油”的稱號。當電影《母性之光》開拍時,聶耳以勞動號子展現生活節奏,影片插曲《開礦歌》誕生,成為了他的處女作,這也是聶耳與田漢合作的開始。兩人趁熱打鐵,接著又創作了新歌劇《揚子江暴風雨》。
聶耳很有孩子緣,他認識了賣報女童“小毛頭”,買走了兩人相遇那天所有的報紙。幾日后聶耳再次找到她,當了解到女孩的可憐遭遇以后,一首《賣報歌》從他腦中醞釀出來。聶耳教會了“小毛頭”這首歌,伴隨著女孩走街串巷,“七個銅板能買兩份報”化作了兒童經典旋律。
進入東方百代唱片公司,擔任音樂部副主任以后,聶耳迎來了屬于他的音樂時代。僅1934年一年,他又寫出了《畢業歌》、《開路先鋒》、《新女性》、《大路歌》、《金蛇狂舞》、《翠湖春曉》等優秀作品。
07 一場意外告別
日理萬機的聶耳,形容自己是“真忙,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可是他心底里始終藏著一個人,那就是袁春暉。終于他從朋友口中得知,袁春暉在親友的催促下嫁給了一個商人,心中最后一絲希望破滅,聶耳半天緩不過神來。
也許是后悔了,聶耳寫信告訴朋友自己在“艱苦地進行思念”,初戀遺憾收場,生活還得繼續。1935年,老搭檔田漢草擬了劇本《風云兒女》的故事框架,為影片創作了主題歌詞《義勇軍進行曲》。聶耳得知消息,主動請纓要求作曲。
他還沒拿到稿件,田漢就被當局逮捕了。所幸在《風云兒女》編劇夏衍的火眼金睛之下,人們找到了那張寫著歌詞的稿紙,有幾個字顯然被茶水浸過,不太好辨認。聶耳接過歌詞,靈感像潮水一樣涌出來,只用兩天時間,就完成了初稿。
聶耳正準備下一步修改時,**組織來消息說,他又上了抓捕名單,現在需要去日本暫避。4月15日清晨,聶耳坐上了開往日本的郵船“長崎號”,到達東京后僅半個月,他就修改好曲譜,寄給了國內的友人司徒慧敏。
5月9日,東方百代唱片公司第一次錄下了歌曲唱片,5月24日,《風云女兒》在上海金城大戲院實現首映。響徹中華大地的《義勇軍進行曲》,發出了時代最強音。
影片上映不到兩個月,不幸降臨,7月17日,聶耳來到了日本神奈川縣藤澤市,當他在鵠沼海濱游泳時,一個大浪猛撲過來,聶耳從人們視線里消失了。等到打撈上來,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尸體。天不縱英才,聶耳的生命定格在了23歲。
好友張天虛匆忙從東京趕來,認領了聶耳的遺體,并在當地火化后帶了回去。
田漢聽聞噩耗,淚流滿面,顫抖著雙手寫下了悼詩:“一系金陵五月更,故交零落幾吞聲。高歌共待驚天地,小別何期隔**生。鄉國只今淪巨浸,邊疆次第壞長城。英魂應化狂濤返,好與吾民訴不平。”
夏衍悲痛不已,一番喬裝打扮后,冒著生命危險前往金城大戲院,在聶耳追悼會上做了最后的道別。
這位音樂家在逝世后,又回到了18歲青春年少時離開的家鄉,他被安葬在云南省昆明市的西山,《義勇軍進行曲》成為了絕筆,聶耳最終沒能聽到那個完整的合成版。
聶耳離奇身亡引起了各方猜測,有人說,聶耳游泳技術不是很好,這純屬一次意外;有人說,聶耳的身上有血跡,懷疑他是被特務暗殺的;還有人說,特務們并不知道聶耳的行程,他有可能是**的。然而這些說法都充滿了爭議,至今他的溺亡仍然是個謎題。
后來世人在整理聶耳的遺物時,翻出了大量干枯的花瓣,有的夾在書本中,有的放在箱子里,那分明是初戀袁春暉最喜歡的一種花,是那掛在胸前扣子上**枯萎的緬桂花……
文 | 筱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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