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劇情介紹(跟我回家劇情介紹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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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家劇情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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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取碼:3woe
**名稱:那就跟我回家
作者:慕義
類型:言情
連載狀態(tài):已完結(jié)
字數(shù):388751字
簡介:該**講述了父母雙亡,知眠孤單長大,直到她遇到一個狂妄不羈的少年,成為她生命中唯一的光。她被他領(lǐng)回家,和他戀愛,一腔愛意卻只換來他對狐朋**說:“養(yǎng)只貓挺好玩兒的。”那晚暴雨夜里,她拖著行李箱離開。
本故事已由作者:花生華落,授權(quán)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fā)布,旗下關(guān)聯(lián)賬號“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zhuǎn)授權(quán)發(fā)布,侵權(quán)必究。
1
米淺想自己一定是被家里的母親大人逼婚逼瘋了。
所以才敢三更半夜壯著一腔酒膽跑去砸高諶家大門,抱著人家的大腿,一臉霸氣地哀求:“高教授,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啊!”
第二天酒醒后的米淺,想起自己昨晚的瘋言瘋語,嚇得一個激靈,趕緊火急火燎地跑去買了個大果籃上門謝罪。
只是,高諶的反應(yīng)比她想象中的還要云淡風(fēng)輕,或者說,毫無波瀾。
他說:“沒關(guān)系,不過下次還是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語氣溫和,嘴角含笑。
米淺低低地泄了口氣,然后抱著那提果籃回了家。因為高諶不肯收,他拒絕的理由也讓她無力反駁。
因為他是老師,她曾是他的學(xué)生,學(xué)生的酒后失言,于他來說算不上什么大事。
看,連帶著將她心里的那點小九九,他也給無情地摘了。
米淺喪了小半個月,直到家里的母親大人殺上門來。
那天,米母沒打一聲招呼就晃進了米淺租住的小區(qū),而且要命的是,還讓她迎面撞上了剛從學(xué)校回來的高諶。
米母向來眼力了得,只一眼就認出了對面走來的男人就是女兒前些日子給她發(fā)來的照片上的那個人。
那個讓女兒芳心暗許的男人。
而實情是,米淺因飽受母親催婚**久矣,苦不堪言之下便撒了個小小的謊,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并和對方在接觸中,只是暫時未能確認對方心意,所以還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
米母不信,非要米淺給她發(fā)個照片看看。
米淺無奈之下,只好上網(wǎng)找了個網(wǎng)圖小哥哥的照片,不料在選擇相冊照片發(fā)送時卻不小心點中了高諶的照片!
而等她反應(yīng)過來后,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那張照片,是米淺7年前拍的。
那天,是高諶的課,米淺趁著他低頭看教案的時候偷**的。因為離得近,他那濃密且長的眼睫毛讓她一時看失了神。
他突然抬頭,她甚至還來不及收回手機,他看向她的時候,她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后來,米淺想,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觸電的感覺啊。
只是,自從畢業(yè)后,她再也沒能在其他人的身上體會過那種心底被電流擊中的感覺了。
誤發(fā)了高諶的照片給母親后,米淺有些慌亂。
深城雖說不小,但也不排除母親或許哪一天就撞見高諶的可能。
但米母哪里知曉女兒心底的這些小慌張,見到高諶的那一刻,她的雙眼噌地一下冒了光。
她笑瞇瞇地看著高諶走近,然后一把攔住了他。
等米淺知道消息趕回來的時候,母親已老神在在坐在高諶家的客廳里,一邊喝著茶一邊沖她擠眉弄眼!
米淺看見前來開門的高諶一臉無奈的樣子,尷尬地直想挖個洞當場遁地。
畢竟,她前不久才表白失敗啊!
她上前想將母親從高諶家拉走,不料被母親一個反手直接壓在了沙發(fā)上。
米母笑呵呵道:“你這孩子著什么急啊,人家小高剛做好飯,正說要邀請咱們一起吃晚飯,怎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呢!”
其中意切不言而喻,米淺一下子就蔫了。
她窘迫地看向高諶,他依舊神情溫和,朝她笑了笑:“吃完飯再回去吧。”
那一頓飯,米淺吃得那叫一個如坐針氈。
更要命的是吃完飯后,母親一邊穿著鞋一邊還不忘邀請高諶哪天得空來家里吃飯!
米淺恨不得一把托起母親就消失,幸好高諶最后禮貌而又不失尷尬地回絕了。
2
米母這一次暗戳戳的撮合自然是了了無痕,但也絲毫無損她的昂揚斗志。
當母親決定要與自己小住幾日后,米淺不由得有些崩潰。
畢竟,當初她就是為了躲避母親的催婚才堅持要搬出來的。
奈何反對無效,米母就這樣在米淺租的這套房子里住了下來。不時做了些好吃的,非逼著她給高諶送去,說是不能白吃人家的。
米淺知道母親心里在想什么,無非是近水樓臺,就近幫她追夫罷了。
是的,米淺租住的這套房子,就在高諶家樓下一層。
她住在九樓,高諶住在十樓。
半年前搬進來的時候,米淺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和高諶住在同一個小區(qū)時,說不震驚是假的。
而且,他們還是在同一棟樓。
在電梯里遇見高諶的那一刻,向來不相信所謂命運的米淺,開始有些恍惚了。
因為在她搬進來的三個月前,她剛整理好在魔都的一切回到了深城。
因為母親的軟硬兼施,她終究還是選擇回到了這個她曾經(jīng)一度迫不及待逃離的地方。
熟悉的大學(xué)同學(xué)知道她回來了,便組織了一場同學(xué)聚會。
席間不知怎地就說起了高諶,還有他的女朋友。
就在眾人紛紛稱羨他們神仙般的愛情故事時,一個男同學(xué)突然插了一句:“你們不知道嗎?高教授的女朋友,**了。”
一石驚起千層浪。
更是在米淺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米淺第一次見高諶,是在大二的選修課上。
高諶是她那一門課的授課老師。
他第一天出現(xiàn)在課室的時候,就引起了班上所有女同學(xué)的驚呼,其中,也包括米淺。
只是,米淺只敢將這份悸動藏在心里,并沒有勇氣像某些女同學(xué)一樣大膽而直接地渲于臉上。
高諶不僅長了一副好皮相,他還很有學(xué)識。
那年才28歲的他,就已經(jīng)是學(xué)校里最年輕的教授。
可是,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身邊怎么可能沒有佳人相伴呢。
米淺第一次見到高諶和他女朋友的時候,是在學(xué)校的小徑上。
他們攜手走來,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那真真是人間美眷的模樣。
聽說,那時候的他們,就已經(jīng)談了將近十年的感情。
他的女朋友很漂亮,聽說還是一名救**扶傷的醫(yī)生,而且年紀輕輕就評上了她們醫(yī)院的副主任醫(yī)師。
米淺見過她笑起來的模樣,簡直用光芒萬丈來形容也不為過。
那一刻的米淺,瞬間自覺黯淡無光。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她便將這段小心翼翼的暗戀埋進了土里。
只是為什么,笑起來那么好看的一個女子,就這樣沒了呢?
男同學(xué)說,都是一場醫(yī)鬧給鬧的。
米淺才恍然想起,在她畢業(yè)的那一年,深城確實發(fā)生了一起醫(yī)鬧事故,還**了一名醫(yī)生。
但是米淺怎么也想不到,那名醫(yī)生會是高諶的女朋友。
那個時候米淺正忙著找實習(xí),正是焦頭爛額之際,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這個事件。又碰巧那時候在魔都工作的一位師姐問她要不要進她們公司,米淺考慮了半小時后就決定要去。
她那時候只想遠離深城,這個有著她愛而不得的人的城市。
那個時候的她,并沒能忘記高諶,或者說,他不曾從她的心里離開過。
或許遠離,時間會幫她忘記吧?
就這樣,米淺離開了深城,去了魔都。
只是,五年后,她還是被母親的一句“你是不是要等我**了才肯回來”給召喚了回來。
是啊,父母漸漸老了,她又是獨生女。父母在,不遠游,她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回來。
回到這個她最熟悉的地方,雖然有過痛的記憶,但她想,自己應(yīng)該忘得差不多了吧。
只是,到底還是高估了自己。
在聽見高諶名字的那一刻,那些年洶涌的念想,再次鋪天蓋地地向她襲來。
原來,時間也并非是一味良藥。
米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這么喜歡高諶。
小龍女一見楊過誤終身,或許她對高諶,就是一眼萬年吧。
忘不掉,也舍不得忘掉。
3
米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親竟然會和高諶的母親是舊識。
那天,她下了班剛回到樓上,就看見高諶站在自己家門口。
她踟躇著上前,不確定地開口:“你找我……”嗎?
“我找**。”高諶的語氣,少有的急促。
啊?
溫文儒雅的高教授竟然飆臟話?
米淺一時怔愣,而高諶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話里的歧義,又道:“我是來找****。”
噢……
米淺反應(yīng)過來,但又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他找母親干什么?
不對,應(yīng)該是母親找他干什么?
家里的母親大人不會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還來不及理清個思路的米淺,就看見自家大門讓人從里面打開,然后母親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小高,你來了。趕緊進來看看**!”
高諶的媽?
高諶的媽媽怎么會在自己家里?
這到底是什么鬼畜的劇情走向啊?
米淺整個人凌亂了。
進了屋后,米淺看見屋里除了自家母親和高諶外,還多了一位打扮優(yōu)雅知性的女人。
年紀看起來與母親相差無幾,只是那一身的雅致裝束,與一向隨性慣的母親有著幾分反差。
看得出來,是一位極有修養(yǎng)的女士。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色有著異于常人的蒼白。
高母也一眼看見了米淺,倒是溫和地看著她笑了:“你就是小淺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想不到現(xiàn)在都長這么大了。”
米淺愣愣地上前,禮貌地問好:“阿姨,你好。”
可是,在米淺的記憶里,似乎從未有過對高諶母親的印象。
母親適時給她解了惑:“你宋阿姨是你老媽我三十多年的閨蜜了,在你兩歲的時候,他們一家子就去了國外生活,這不,你宋阿姨才剛回國呢!”
“對了,你宋阿姨原來是高諶的媽媽,可趕巧了不是!”
米母笑呵呵地說道,又看了眼一旁的高諶,她就說怎么第一眼看見高諶的時候,總覺得有些面熟呢。
他的長相隨了他母親,怪不得模樣這般出眾。想當年他母親可是她們學(xué)校一頂一的校花。
“當年我懷阿諶的時候,**媽還沒結(jié)婚,我們那時候還約定說,要是我們兩家生了一男一女,就做親家呢。”
高母突然伸手拉住米淺的手,笑意盈盈,似乎話里有話。
米淺愣了一下,眼睛不自覺地看向一旁的高諶。
只是,高諶除了淡淡一笑外什么都沒有表示。
不知道為什么,米淺總覺得他的那抹笑意里,藏著深深的無奈。
后來,高諶跟她說,高母很希望他結(jié)婚,但他卻無法進入婚姻了。
因為他想要結(jié)婚的那個人不在了。
可是,母親卻無法理解,也無法認同他為了一個**堅持不結(jié)婚的執(zhí)念。
那時候,米淺望著眼前男人那無奈又悲涼的神情,心底傳來密密麻麻的疼。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決定,此后余生,她一定要好好地愛他。
即使他假裝看不見,即使他這輩子,也許都不會愛上她。
4
高諶的母親身體不好,那天在米淺家有片刻的發(fā)作,幸好最后化險為夷。
后來,米淺從母親的口中得知,高母是回國治病的。
說是患了很嚴重的病,國外醫(yī)生都束手無策。
母親還說,其實高母回國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關(guān)于高諶的婚事。
因為高諶的父親早早就離世,如今她又不幸患上重病,恐自己走后,高諶連一個家都沒有了。
聽到這里時,米淺的心臟狠狠地跳了一下。
母親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幸福不會自動找上門的,要靠自己爭取。”
米淺知道母親話中所指,可是,高諶太堅硬了。
他那抗拒別人靠近的外殼,幾乎堅不可摧。
他總是笑著將人拒絕,不顯山不露水,但卻又讓人感到深深的無力。
米淺自然也不是輕易放棄的性格,所以她做好了打持久戰(zhàn)的準備。
只是她沒想到,高母突然有一天問她愿不愿意和高諶結(jié)婚。
米淺有些慌張,又想起了高諶以前說過的話,添了幾分猶豫,但她最終還是不愿欺騙自己的內(nèi)心,看著高母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阿姨,我,我……我愿意。”
可是,高諶不愿意。
那天,在高母的病床前,米淺第一次看見他在他母親面前冷了臉的模樣,她有些不知所措。
高諶甚至都沒有看她一眼,裹挾著一身寒氣離開了。
高母握著她的手讓她不用擔(dān)心,她會說服高諶的。
米淺吶吶地應(yīng)著,待高母睡著后才起身離開。
原來她喜歡他這件事,人盡皆知,卻只有他一人視而不見啊。
在病房樓下的長椅上,她看見了并未離去,木然坐著的高諶。
她站在不遠處看了他一會,才猶豫著上前在他身邊坐下。
她問他:“你討厭我嗎?”
高諶過了一會才答了她:“不。”
米淺心底升起絲絲雀躍:“那我們之間為什么不可以試一試呢?”
高諶沉默了。
米淺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他那位醫(yī)生女朋友了吧。
其實,她從未去嫉妒,但這一刻的她,突然對已逝之人生了幾分嫉妒。即使她不在了,她也依然占據(jù)著他的全副身心。
她明明,只需要他在角落里,給她留一點點位置就好了。
可是啊,這對她來說,仍然是一種奢望。
高母的身子越來越差了,本就贏弱的身體,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fēng),像是一陣風(fēng)便能將她刮了去。
所有人都清楚,包括她自己,她的病,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她不愿意再在醫(yī)院里浪費錢,說什么都要出院。
只是,高諶不同意。他執(zhí)意要她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放棄。
米淺再一次看見他們母子倆為了出院還是留院這件事針鋒相對的樣子時,局促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高母看出她的局促,便不再與兒子理論,拉住了她的手嘆息:“小淺啊,要是你能當阿姨的兒媳婦就好了。”
米淺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高諶,他一言不發(fā),卻意外地迎上了她的視線。
高諶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
他答應(yīng)和米淺結(jié)婚,而高母,也答應(yīng)了他接受手術(shù)。
這次的手術(shù)出奇地順利,米淺和高諶也在兩家家長的催促下結(jié)了婚。
只是半年后,因為病情復(fù)發(fā),高母還是走了。
那是米淺第一次聽見高諶哭。
高母葬禮結(jié)束的那天晚上,高諶將自己鎖在書房里,男人壓抑著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的,持續(xù)了漫長的一夜。
米淺站在門外,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的晨曦從窗外跳了進來,她才踉蹌著回了房。
而從書房出來的高諶,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清冷。他甚至還給兩人做了早餐,吃完后才去了學(xué)校。
米淺站在門口送他,他的眼底一片清明,淡淡地和她說了再見。
他將所有的傷痛都藏了起來,米淺很心疼,卻又無比地清楚,她無能為力。
因為,他從未想過與她分享他的喜怒哀樂。
5
高母離世后,兩人的婚姻生活平靜而平淡。
米淺很滿足現(xiàn)狀,高諶除了性子冷些,對她其實挺好的。
他會陪著她回娘家,明明不會喝酒,也會在父親的盛情下一口飲盡。
他會在母親念叨她的時候為她解圍,還會給母親送她喜歡的飾品,把母親哄得很是開心,然后母親就把催生這件事給拋諸腦后了。
不過關(guān)于生孩子這件事,母親提的多了,米淺也開始在意起來。
有一天在餐桌上,她鼓起勇氣問他:“我們要一個孩子吧?”
高諶抬頭看了她良久,最后“嗯”了一聲。
那天晚上,他就搬回了臥室。自高母去世后,他就搬去了書房,米淺知道他傷心,需要時間療傷,也沒有阻攔。
她也知道,自己并沒有理由阻攔,也無法阻攔。
這場婚姻,他本就不情愿的,仔細說起來,是她趁人之危了。
生娃這件事正式提上了日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或許就是墨菲定律吧,越是想要就越是得不到。三個月后,米淺瞪著那還是一條杠的驗孕棒,心態(tài)有些崩了。
高諶晚上回來的時候,看見她興致不高的樣子,問她:“怎么了?”
米淺戳了戳碗底的飯粒,不知怎么的,在聽見他的聲音后就紅了眼眶,又怕他看見,低頭翁著鼻子回答:“沒事。”
許久,她才聽見高諶微微嘆了口氣,然后下一秒,她的腦袋被一只大手輕輕地摸了摸,很猝然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淚落在了餐桌上,米淺知道,他一定是看見了。
她突然覺得好丟臉,擱下筷子就跑回了臥室。
高諶在半個小時后才進來的,他在床的一側(cè)坐下,見她將被子蒙了滿頭,輕輕拉了拉被子。
她的情緒已經(jīng)平復(fù),只是眼睛依然紅紅的。
“小孩子其實很淘氣的,他喜歡捉迷藏,知道你迫切要找到他的時候,他會藏在你怎么也找不到的地方,如果你不著急了,他或許就會自動跑到你的面前了。”
高諶的聲音,輕輕地落下,米淺的眼睫毛閃了閃,她知道,他一定是看見那根驗孕棒了吧。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高諶的聲音,總有著一股能安撫她情緒的魔力,米淺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明朗了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米淺不再執(zhí)著于每日的精確計算,她換了心情,她想,他們的孩子一定會來的,只是時間問題。
米母知道她在備孕,開心之余也給她準備了好些補品,直至她吃到怕了,米母才在高諶的勸說下不再日復(fù)一日地往他們家搬大袋小袋。
米淺問高諶:“你是不是也吃怕了啊?”
高諶誠實地點了點頭:“是。”
米淺在路上哈哈哈地笑了,原來,高諶也有怕的時候啊。
高諶見她前俯后仰的模樣,就連前面的路障也絲毫不察,連忙拉了她一把,“小心!”
米淺就這樣撞進了他的懷里。
原來,高諶的懷抱這樣溫暖啊。
米淺忍不住將腦袋埋進他的胸膛,磨蹭了許久,才舍得松開。
從高諶懷中起身的時候,米淺順勢握住了他的手,他有片刻的僵硬,但米淺不管,就那樣牽著他不放。
最后,他也沒有甩開她。
6
孩子到來的那一天有些令人猝不及防。
那天,米淺剛收到了公司內(nèi)部的升職通知,興奮激動下突然一陣干嘔。
下班后,米淺第一時間驅(qū)車去了醫(yī)院。
她真的懷孕了!
米淺只覺得腳下的步子都變得輕浮起來,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高諶還沒有回來,便系了圍裙準備起晚餐。
高諶進門的時候,很明顯地就感覺到家里今日的氣氛尤為輕快,他在廚房里看見了那抹忙碌的身影,纖細、凹凸有致。
他靠著門框就那樣看著,直到米淺轉(zhuǎn)過身來。
“啊,你回來了。”
米淺看著高諶,臉微微泛紅,手不自覺間摸向自己的肚子。
這里,懷著他們的小寶寶啊。
“我懷孕了。”
米淺迫不及待地,與高諶分享了今日的喜悅。
高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啊?真的啊?”
米淺重重地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高諶似乎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高興。
或許,他是第一次當爸爸吧?也或許,跟他的性子有關(guān)吧。
有孩萬事足的米淺也沒有多想,摸著肚皮,整顆心滿足得不行。
母親知道她懷孕后,就忙不迭說要搬過來照顧她,米淺趕緊婉拒了母親,她還有那么長的時間才能生,更何況,她剛升職,工作上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處理呢。
她自認不是什么嬌弱的人,加上肚子里的寶寶挺乖的,雖然有時候會因為嘔吐有些難受,但這懷胎十月,總的來說,還算平穩(wěn)。
高諶本來因為要帶研究生,比往日里忙碌了一些,不過自從米淺懷孕后,他便將那些可以居家處理的工作都帶了回家,家里的衛(wèi)生和每日三餐,也被他一手包辦了。
從懷孕到生產(chǎn),高諶做足了一個丈夫和準爸爸的功夫。
每日三餐是他按照營養(yǎng)均衡烹制的,晚餐后,他會牽著米淺下樓散步,米淺有時候懶蟲上身不肯下去,也會在他的低音炮蠱惑下不情愿地起身。
他還會在她腳踝腫脹的時候給她細細地**,在她半夜餓醒想吃東西的時候爬起來為她下廚。
整個懷孕期間,他包容了她所有的小作小鬧。
當然,她也舍不得他太過辛苦。
即使有時候她想吃的其實并不是他煮的小米粥,而是城東的清蒸果子,她也沒有表露,只是捧著他親手做的小米粥喝得一臉滿足。
鄰居阿姨每次在小區(qū)樓下見到他們,都會羨慕地跟她說,你這個老公找得真不賴。
米淺也沒有謙虛,笑著應(yīng)了,他對她真的很好。
好到,她忘了,這場婚姻,一開始就是她的獨角戲。
高諶的變化是在孩子生下來后,一點一點地顯露的。
米淺發(fā)現(xiàn),他對兒子團團的態(tài)度,似乎總有著一種若即若離。
有時候,米淺見他抱著兒子,明明想親親兒子,但是他會**很久,到最后,還是沒有親下去。
他重新搬出了臥室,給她的解釋是,孩子半夜醒的時候由他照顧就好,嬰兒房離書房近,免得吵醒了她。
米淺張了張嘴,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只能看著他再次從她的私人領(lǐng)域里再次出走。
母親問她兩人是不是鬧矛盾了,米淺藏起苦澀,笑母親大驚小怪,不過是高諶不忍她晚上太辛苦所以搬去書房以便照顧孩子而已。
至于他心底是不是真的這樣想,米淺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越來越不敢去找**了。
7
在米淺產(chǎn)假接近尾聲的時候,高諶破天荒地邀請了他帶的那幫研究生來家里做客。
米淺很開心,因為這是高諶第一次向她共享他的交際圈。
兩人當初結(jié)婚的時候只是領(lǐng)了證,并沒有舉辦婚禮,所以,他身邊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娶了一位怎樣的妻子。他的學(xué)生們更是好奇。
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們清風(fēng)朗月又滿腹才識的導(dǎo)師呢?
他們整整磨了他兩個月,他才終于松口。
這些都是米淺從他學(xué)生的口中得知的。那天,他的那幫學(xué)生一口一個“師母”地喊她,喊得她心花怒放,欣喜的心藏也藏不住。
高諶的興致似乎也不錯,破例喝了好幾杯紅酒,待他那幫學(xué)生離去后,他也醉倒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米淺見他怎么也喊不醒,只好將他扶進臥室后給他換了睡衣,又擰了毛巾給他仔仔細細地擦了身體。
他雖然沒有很明顯地表露出來,可是米淺知道,他啊,就是一潔癖患者。
他的皮膚本就生得白,加上清冷的性子,很多時候總給人一副難以親近的模樣,而在酒精的醺染下,那清冷的臉上添了幾分紅暈,看起來竟有些可愛。
米淺望著他清雋的五官入了神,直到他嘟囔了一句:“裊裊……對不起。”
高諶的眼睛閉著,有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她輕觸他眉間的手指就那樣僵在了那里,心也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她記得那年那場醫(yī)鬧關(guān)于那位去世女醫(yī)生的名字,就叫做徐裊。
原來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假象罷了。
米淺產(chǎn)假結(jié)束后就回了公司上班,她耽擱了太久,再休息下去怕是連位子都要保不住了。
高諶要上課,自然不可能**帶孩子,而父親在她生團團前三個月生了一場大病后一直由母親照料,至今身體仍處于抱恙的狀態(tài),米淺便打算請住家保姆帶孩子。
高諶聽后沒有任何的異議,母親雖然很想親自過來幫忙帶孩子,但也無奈于分身乏術(shù)。
所幸,她遇見了一位還不錯的保姆。
三個月的時間里,團團的起居飲食讓保姆阿姨照顧得妥妥帖帖的,米淺松了一口氣,也開始在心底盤算著,她與兒子的未來。
團團一歲的時候,米淺正式向高諶提了離婚。
那天晚上,米淺給兒子喂了奶粉又將他哄睡后,敲開了書房的門。
高諶聽到聲響后抬起頭看她,手上的照片被他反手壓在桌面上。
米淺知道那張照片上面的人是誰,是她有一次進書房找一本書時無意間翻到的。照片上的徐裊,一襲白裙,優(yōu)雅驚艷。
他問:“孩子睡了?”
米淺低頭輕輕地“嗯”了一聲,片刻停頓后才重新抬起頭望向他:“對不起啊,我想離婚了。”
既然這場婚姻令他無法光明正大地緬懷舊人,不如由她放手,放開所有。
8
高諶連她要離婚的原因都沒有問,所以,他們離婚這件事進行得異常順利。
高諶幾近是凈身出戶,家里的房子、車子、大部分存款他都留給了她和兒子。
米淺有一輛代步車,并沒有要他的車子。即使他說,他的車子比較寬敞,以后帶著團團出行會更方便。
這輛車子,其實也是在她生了團團后他才換的,他說,車子寬敞些,團團坐著會更舒服。
這一年的時間里,他們其實也擁有過幾次愉快的家庭出行時光。
可是,米淺已經(jīng)分不清他那時候的笑到底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假意了,
兩人辦完離婚手續(xù)的那天,走出民政局大門時,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說了一句:“對不起。”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轉(zhuǎn)身時,淚流滿面。
她,終究成不了那個可以治愈他的人。
短暫的結(jié)合,不過是上天對她多年單戀的憐憫罷了。
而這,終究是有期限的。到期了,那些美好的假象自然就灰飛煙滅了。
離婚后的高諶,每周末都會到家里報到。
他們雖然離婚了,但米淺并不能阻攔他前來看兒子的任何舉動。而她,也沒想過要阻攔。
兒子的成長,也確實需要父親這個角色的陪伴和牽引。
有時候,米淺看著他和兒子一起玩鬧的樣子,心想,或許自己應(yīng)該早些提離婚的。
離婚后的高諶,比起兩人婚姻持續(xù)期間的所有時間里,和兒子的關(guān)系都要親密。
那個時候的高諶,米淺甚至覺得他是抵觸跟兒子有親密接觸的。
她一度以為他不喜歡團團,但是如今看來,他對團團的喜愛又是如此的真摯。
或許,他只是不喜歡兒子的母親罷了。連帶著對曾經(jīng)愛人的愧疚,令他對兒子的喜愛也不敢過于表露出來。
米淺苦澀地笑了,自己心心念念爭取來的所謂幸福,原來不過是南柯一夢啊。
對于兩人離婚這件事,她身邊的人都道可惜。尤其是母親。
母親不止一次在她的耳邊念叨,高諶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就舍得放手了呢?
米淺一笑置之,沒有與母親做過多的交鋒。
是的,他們離婚,對外統(tǒng)一說法是性格不合,無關(guān)其他。
她身邊的親戚鄰里都說她不懂珍惜,只有好友俞月恨鐵不成鋼地說她:“你啊!早就該離了,守著一個活**有意思嗎?”
毒舌如俞月,她還是那樣的一針見血。
不過上天待米淺還算不薄,情場失意的她在職場上大殺四方,很快,她不僅收復(fù)了產(chǎn)假期間流失的資源,很快,又因為業(yè)績斐然,再一次升職加薪。
只是,工作更忙了。
很多時候,她回到家時,團團都已經(jīng)睡了。偶有下班早時,團團還沒睡,總會興奮地撲向她,要她給他講故事才肯入睡。
望著兒子粉**嫩的睡顏,米淺的心底忍不住泛起酸澀。
但是兒子啊,希望你能諒解媽媽。
媽媽拿起工作不能陪伴你,但是放下工作又無法養(yǎng)活你……
米淺性子要強,除了高諶每月給兒子的撫養(yǎng)費外,她從來沒有對他有過其他要求。而她雖然爬上了還算高薪厚職的崗位,但她的經(jīng)濟壓力其實不小,加上父親手術(shù)后持續(xù)康復(fù)的醫(yī)藥費,還有每月的保姆費用,每一樣都讓她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所以,她只能一邊對兒子抱歉一邊又踩著高跟鞋出門,為兒子的未來拼盡全力。
9
高諶第一次感覺到危機,是在看見米淺被一個男人攙扶著坐進車子的時候。
那天是周五,他的課結(jié)束得早,便與米淺請的保姆阿姨說了聲后去幼兒園接團團放學(xué)。團團突然說想媽媽了,他便開車載著兒子去找米淺。
只是沒想到,會在她的公司樓下,看見她與別的男人親密的模樣。
他眸底一沉,調(diào)轉(zhuǎn)車頭就回了家。
準確來說,那里現(xiàn)在是米淺和兒子的家。
米淺回到家的時候,看見客廳里的高諶,一時有些迷惑:今天是工作日吧,他怎么會在這里?
團團已經(jīng)蹦蹦跳跳地跑到她的身邊,高興地牽著她的手搖啊搖:“媽媽,今天爸爸來接我放學(xué)哦。”
是的,團團三歲了,都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而他們距離離婚那天,恍然間已過去了兩年。
時間,似乎過得也挺快的。
剛離婚的時候,米淺不是不彷徨的。
她擔(dān)心照顧不好團團,也擔(dān)心沒有他的日子里,自己會不會崩潰。
所幸,那些不好的設(shè)想,都沒有發(fā)生。作為一個單親媽媽,她雖然算不上非常稱職,但至少,是合格的。
雖然,偶爾會想他,想他的時候,心還是會疼。
米淺牽著團團的小手走到客廳,高諶從她剛進門時就一直盯著她看,在她走近的時候,一開口就是一句令她很是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團團都要睡了你才回家,你不覺得你這樣很不好嗎?”
米淺一臉不置可否地看向他。
他沒毛病吧?她又不像他,捧著金飯碗,工作時間又自由。
米淺瞥了他一眼后什么話都沒有說,放下包包就抱起團團進了房間。
團團纏著她說了好幾個故事才入了睡,米淺從房間出來,發(fā)現(xiàn)高諶竟然還沒離開。
保姆阿姨在她回家后就說今晚家里有事不住家了明早會早些過來,米淺同意了。
“米淺,我們談?wù)劇!?/span>
米淺沒有搭理那如同木頭一根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擋住了她拿著睡衣準備去洗澡的路。
今天她剛來大姨媽,狀態(tài)其實很不好,但還是忍著不適和上司出去見了客戶。此時此刻的她已是身心俱疲。
談?wù)劊克麄冞€有什么好談的呢?
米淺低頭盯著地板看了一會,深深吸了一口氣后才抬起頭看著他:“好。”
“我們復(fù)婚,好嗎?”
高諶的聲音,在米淺的腦子里炸開。
被迫聯(lián)姻男神對我冷淡,一年后我?guī)揠x開,他卻倒追求復(fù)婚
不知道為什么,米淺突然覺得有些想笑,但是她忍住了。
她抬起頭看著高諶:“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明明,他不喜歡她,一開始的婚姻,也是她強求來的。他為什么要在她幾乎就收拾好心情的時候,又來與她說些不像話的話呢?
高諶的眼底閃過一絲局促,見米淺要轉(zhuǎn)身,又趕緊板著她的肩膀,正色道:“米淺,我是認真的。”
“我,好像不能沒有你和團團。”
好像?米淺更加想笑了。嗯,她最后還是沒有忍住,她當著他的面笑了,狠狠地笑了,直到最后,有眼淚從眼眶跑了出來。
米淺第一次對高諶說了狠話。
她指著門口的方向,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她愛了不止十年的男人,說:“滾。”
10
那天晚上,高諶滾了。
米淺以為他自尊心受挫必定不想再見她了吧?
只是沒過幾天,他又出現(xiàn)了,甚至,出現(xiàn)得更為頻繁了。
每次在工作日的晚上看到他和兒子在家里玩得不亦悅乎的場景,米淺都挺惆悵的,這大學(xué)教授的工作也太閑了吧。
高諶這次的決心有些出乎米淺的意料,只是米淺卻發(fā)現(xiàn),這一次的她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平靜。
她想,難道自己已經(jīng)不愛這個男人了嗎?
但是看著他的時候,她還是會悸動,只是那些令人透不過氣的疼痛,讓她不敢繼續(xù)往下想了。
米淺猜不透他想要復(fù)婚的真正原因,或許是為了兒子,或許是他突然意識到了她的好……但是,米淺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去做一回孤勇者了。
愛人很難,愛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更是難上加難。
稍有不慎,蝕骨噬心。
只是,當高諶頻繁出現(xiàn)在她公司樓下,說來接她下班的時候,米淺覺得,高諶可能是瘋了吧。
兩人還沒離婚的時候,米淺也曾期待過,高諶哪一天會突然出現(xiàn)在公司樓下,寵溺地和她說,來接她下班。
如今看到他時,她更多的是冷漠。所以每次,她都是冷著臉從他的車子走過,也沒有去看他是否失望的眼神。
她想,吃癟吃多了,他就會自己消失了吧。
他那么清高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不愛的人如此委屈自己呢?
可是這次,高諶似乎是來真的了。
又一次看見他和他身邊的那一輛SUV時,米淺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揚,沈揚挑了挑眉看她:“認識的人?”
米淺點了點頭:“我前夫。”
沈揚了然,伸手環(huán)上了她的腰。米淺僵了僵,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沈揚是她的上司,半年前空降下來的總經(jīng)理,在工作上幫了她許多。
在這半年里,公司里的人都在傳沈揚偏愛她,紛紛猜測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不尋常。
而只有米淺最清楚,沈揚早就有了愛人,一個男人。
沈揚之所以如此照顧她,是因為有一次她和他出去見客戶,她無意間撞見了他和他那位愛人置氣的畫面。而他被撞破后也不遮不掩,只是希望她給他保密。
米淺答應(yīng)了,還跟他說其實他那位愛人生氣的原因很簡單,他只需要如此哄一哄就好了。
沈揚有些意外,事實證明米淺說的方法又是可行的。后來,當他與他那位愛人有個什么矛盾時,總喜歡找米淺這位“愛情軍師”探討一番。
搞得米淺又是好笑又是無奈。
畢竟,她是連自己的愛情都搞不定的人啊。
而沈揚知道她離婚這件事以及她與高諶的種種,是米淺一次喝醉后抓著他一股腦傾訴的。
所以,沈揚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為自己的“愛情軍師”扳回一局。
只是高諶在看見米淺被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親密地摟著時,瞬間醋意大發(fā),第一次擋在了米淺的面前。
他掃了眼那只環(huán)在米淺腰間的大手,忍住將其碎尸萬段的沖動,盯著米淺,語氣里甚至帶著卑微:“淺淺,跟我回家好不好?”
家?
這一刻,米淺的心底涌上無盡的諷刺,她和他之間,哪里有過一個家?一個真正的家。
只是望著高諶在她面前卑微的模樣,米淺還是狠不下心開口說些傷人的話。她摘下沈揚放在她腰間的手,一言不發(fā)地朝馬路走去。
她的車子,就停在馬路對面的停車場。
可是她太著急逃開眼前的一切了,就連那盞紅燈都來不及看就走到了馬路中間。
“米淺!”
最后的最后,她只記得她被一股很大的力氣推到了馬路邊上,然后,一聲刺耳的撞擊在她的耳邊炸開。
尾聲
團團已經(jīng)升到幼兒園中班了。
米淺去幼兒園接了他放學(xué),然后開車去了醫(yī)院。
病床上的男人,安靜地躺在那里,本就生得白的皮膚,愈發(fā)白得透明。
米淺抱著團團在床側(cè)坐下,團團看了看床上的他,又扭過頭來看著她問:“媽媽,爸爸怎么還沒睡醒呢?”
米淺笑著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爸爸太累了,所以還需要點時間才會醒哦。”
高諶已經(jīng)沉睡了一年多的時間。
因為救沖出馬路的她,手術(shù)后雖撿回了一條命,但昏迷至今。
醫(yī)生說,車禍時,他的頭部受到嚴重撞擊,何時醒來無法下定論,家屬必須做好病人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的心理準備。
米淺還記得自己在聽見這句話時,是多么的絕望。
而今一年多過去,她似乎習(xí)慣了他躺在病床上,而她每日來,啰啰嗦嗦與他說些每日發(fā)生的瑣碎事的日子了。
和往日里一樣,今天的他對她說的所有話也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團團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玩著超人玩具,米淺看了兒子一眼,又回過頭握著高諶的手,輕聲說:“高諶,我答應(yīng)你,我們復(fù)婚。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高諶躺在醫(yī)院的這段日子里,米淺知道了很多她不曾知道的事。
原來,父親這幾年來做康復(fù)的醫(yī)藥費大頭都是高諶給的。
母親告訴她的時候,她才知道,母親所說的花不了多少錢不過是騙她的,不缺錢是因為高諶私底下補貼了許多。而這樣的補貼,在他們離婚后,也不曾斷過。
母親一開始收得不安心,高諶卻說他自從母親去世后,就當兩位老人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了,照顧父母是他該當?shù)囊环葚?zé)任。
母親還說,高諶知道你性子犟,所以讓我一定不要跟你說。你父親的病啊,雖說這幾年不用經(jīng)常跑醫(yī)院,但是那養(yǎng)著命的藥啊,也不便宜。
在高諶躺在醫(yī)院里的第三個月,學(xué)校里的人通知她去他的辦公室給他收拾東西。
因為他遲遲未醒,而教研工作耽擱不得,只能將他的工作交給其他人去做了。自然地,他的位置就得空出來了。
米淺不知道學(xué)校里的人為什么會找上她,明明他們都離婚好幾年了,直到他的一位學(xué)生跟她說,高諶從未透露過他離婚的事,他們所有人都以為,兩人鶼鰈情深。
在收拾高諶桌面上的雜物時,米淺看見了他擺放在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她和兒子,是一次他們一家三口出游時,他給她和團團拍的。
如今,一切昨日仿若隔世,米淺的心又酸又疼。恍惚之間,手中的相框滑落,在地上濺開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米淺飛快地蹲下身子收拾。
嘶!
一個不小心,她的手指被碎片劃開了一個小小的口子,瞬間有血珠從指尖滲了出來。
米淺無暇顧及,小心翼翼地將照片從碎片中撿了出來。起身的時候,無意間掃到照片的背面似乎寫著些什么。
她翻了過來,終于看清楚上面寫著的一行字。
“失去你們后,我才開始懂得愛你們。”
那是高諶的字跡,米淺比任何人都要無比地清楚。
她在20歲那年就見過他寫的字,好看到令她汗顏又仰慕。
那一刻,米淺崩潰了。在他的辦公室里哭了許久,直到有人來敲門,她才匆匆擦了眼淚離開。
“老婆。”
手中的大手突然動了一下,米淺驚喜地看向床上。
不知幾時,床上的男人已睜開了眼睛,正盯著她,有些虛弱地笑著。
她剛剛一直在絮絮叨叨,都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他醒來了。
她好像說了很多很多,他不會都聽見了吧?
米淺頓時覺得有些難為情,甩了甩他的手,生著悶氣:“哼,誰是你老婆?我們早就離婚了!”
高諶反而握緊她的手,緊張道:“剛剛你明明答應(yīng)復(fù)婚了,你可不許反悔!”
米淺見他一臉緊張,一副要起身的姿勢,趕緊按住他的肩膀,狀似思索:“那你要趕緊好起來,我可不想推著輪椅上的你去領(lǐng)結(jié)婚證。”
也不知一個剛醒過來的病人到底哪里來那么大的力氣,高諶突然抬手拉了米淺,然后,米淺就這么被吻了。
米淺懵圈了一下,最終還是迎合他。
室內(nèi)唇齒纏綿,窗外夕陽無限。
一切美得不像話,直到孩童的聲音響起:
“爸爸,媽媽,你們在說悄悄話嗎?”(原標題:《愛于放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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