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的標題是《故事:家族破產,她成負債累累的落魄千金,豪門總裁卻偏對她動心》來源于:由作者:陳盛采編而成,主要講述了本故事已由作者:永慕余,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號“每天讀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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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譚先生這樣好的人怎么就這么去了啊,真是好人不長命,老天不長眼啊……”我聲淚俱下悲悲切切。
“張秘書。”我聽見譚昀在一旁面不改色地問道,“我父親生前是不是有過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毫不懷疑,他此刻大約覺得跪在他父親靈前哭的一臉真誠的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
“并沒有。”張秘書沉吟了片刻,“但這位**確實是老董事長特意邀請的。”
我的主業是個龍套演員,葬禮代哭只是我諸多副業中的一個。
經紀人給我的**是五六線不知名且沒潛力的小演員——畢竟我接的基本上都是小網劇的女四女五這樣的邊緣角色,而且這幾年行業不大景氣,我去年有一半都是在停工狀態,想在觀眾面前混個臉熟都難。
這種青黃不接的時候,我接到了本市著名鄉鎮企業家譚國富的邀約。
我確實還欠一些債務,譚董事長開出的三十萬高價正好能補上這個窟窿。況且條件確實很簡單,只需要我戴著口罩在靈位前哭滿半個小時就行,附加條件是他兒子必須全程觀摩。
而且送別儀式的場地挺私人的,我掉馬甲的風險不怎么大。
但是退一萬步說,就算有人認出我也沒關系,畢竟我這個咖位根本不值得營銷號造謠。
我所屬的經紀人手底下有兩個當紅小花,這也導致她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偶爾想起我(或者我主動提醒)才會隨便給我塞個劇本。
簡而言之,經紀人對我的態度基本上就是擺爛。
所以背著她接私活其實挺容易的,我只要請個病假就行。
“所以張秘書,我冒昧地問一句,為什么譚董事長覺得我比較適合這個工作呢?”我簽協議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
“董事長覺得您的八字和他兒子比較和,名字寓意也好。”張秘書非常冷靜穩重,“他覺得小譚總不會在他的葬禮上有太多的情緒波動,其他無關人員更不會有什么外露的情緒,但是這樣的話就會顯得他的葬禮不是很……正式。”
請我去代哭半個小時,旁邊還站著他面無表情的好大兒,此情此景一定會引來旁人無數猜測和非議,這樣在場的來賓都會對他的葬禮印象深刻。
我一邊嚎啕大哭一邊琢磨,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連離別都要講究一個儀式感。
而且該說不說,我名字的寓意確實不差,我爸給我起名字的時候翻了好幾天新華字典,本來想著如果是個兒子就直接簡單粗暴地叫他汪財,然而我媽并不同意自己水靈靈的女兒有這么一個老土名字,最后兩個人折中了一下,取了wealth的音譯——宛思。
汪宛思三個字聽著挺文藝的,說到底就是旺財。但事實證明,人越想求什么就越會失去什么。
……
送別儀式接近尾聲,吊唁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眼淚,從包里拿出眼藥水滴了兩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朝張秘書遞了一個眼神。
張秘書沖我微微點頭。
這意味著到時間了,我可以收工回家了。
我打開錢夾,摩挲了一下支票的質感,然后把錢夾穩妥地放進包里,仔細地拉上了拉鏈。
今天這哭戲太耗元氣了,不過好在收獲頗豐,我回去非得吃頓好的補一補。
“辛苦了。”譚昀半蹲在一旁,遞給我一塊灰色格子手帕,語氣有些不確定,“汪**,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電視上吧,您可能看過我演的哪部網劇。”我接過手帕,模棱兩可道,“也可能我和哪個大明星撞臉了吧。”
譚昀其實從不看網劇,對我也只是有模糊的一點印象,但是他關注到這個女孩子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所以善解人意地微微頷首:“嗯,應該是。”
我長舒一口氣。
如果我說真話的話,十有**又要自揭傷疤,把自己三年前的悲慘往事再拿出來念叨一番。
其實說多了也就麻木了,我現在已經能面無表情地講自己父親去世之后公司是怎么破產的、自己是怎么被公司股東追債的,也能很驕傲地講自己是怎么一點一點靠著拍戲的片酬將窟窿堵上的。
但我是個過分樂觀的人,能很好地掩飾自己的情緒,能在別人問起我亡父時輕描淡寫地說:“是啊,咱想當年也是風光過的。”
那時候我做了三四天的思想斗爭,最后還是決定回國面對一切,而不是逃到那個父親安排好的歐洲小國躲著。
我將父親生前打給我的錢原封不動地拿回去補了公司的窟窿,這幾年我賺的片酬也都拿來還債了,加上今天收到的這三十萬,我正正好好能把債款還完。
我站在酒店門前的石子路上,覺得今天的夕陽才是真正的無限好。
2
一個月后,我臨時接到了一個電影的龍套角色,下周就是開機儀式,留給我讀劇本的時間并不怎么充裕。
我正窩在出租屋的沙發里研讀電影劇本的時候,電話鈴忽然響起,我瞟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
我平時大部分業務都是自己對接,接到陌生電話是很常見的事。
我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到一邊的茶幾上,壓著聲音道:“您好,我是汪**的經紀人Winnie,請問您這邊是有什么商務要合作嗎?”
“……”對面沉默了片刻,“汪**,你平時都是自己扮演自己的經紀人嗎?”
“譚……譚總?”我聽出了他的聲音,立刻換了自己本來的聲線,掩飾著尷尬道,“也……也不是,就是我經紀人她,她最近幾天有點忙。”
“這樣也好,我直接和你說更方便一些。”他聽出了我的窘迫,三言兩語化解尷尬,“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想請你當我們新款產品的代言人。”
“您……找我當代言人?可是我只是個五六線的小演員啊,根本沒人認識我。”我訕訕道,“您找我代言,大概率會賠錢的。”
“我父親說你和我八字和,能旺財。”他言簡意賅,“我從來不信這些,即使我父親已經去世,我也要向他證明,這種封建迷信是子虛烏有的東西。”
真是父慈子孝啊。
“您說的對,我也覺得這種封建迷信要不得。”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我這邊檔期不是很滿,您看您那邊廣告部門什么時候有空呢?”
有錢不賺王八蛋,這種送上門的好事我當然不會拒絕。
“六月初。”他言簡意賅,“產品是在七月初上市。”
“好的好的,我等會把經紀人的微信推給您。”
這種代言類活動不是私活,得讓經紀人和他對接一下——當然,大概率這事會直接落到經紀人手下的那個姓劉的小助理頭上。
“還有一件事。”
“您請講。”
“你有在交往的對象嗎?”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他解釋道,“因為如果乙方在履行協議期間有緋聞的話,可能會支付高額違約金。”
我這邊緣咖位,談不談戀愛應該也不怎么影響個人事業吧?
但是這個老板人是真好啊,不愧是鄉鎮企業家,這么親民,自己親自聯系代言人不說,還如此細心地提醒我不要觸犯違約條例。
“沒有沒有,這個您放心。”煮熟了的鴨子可不能飛了,“合約期間我絕不談戀愛,炒CP我都盡量避開,接劇本也會盡量注意的。”
對于我汪宛思來說,搞事業才是第一位的,別的都是浮云。
3
電影的拍攝地點是一個位于某江南小鎮的影視城,我的戲份并不多,大概半個月就能拍完。
這部電影主要講清末民初時期大宅門里的愛恨糾葛,我的角色是這個家族的三**,因為反抗包辦婚姻制度而跳河**(也就是殺青)。
全程我基本上沒什么臺詞,所以最難的一場戲就是殺青之前的那場跳河。
四月份的江南也不是很暖和,是那種潮濕的冷。
第三次從水里上來之后我已經凍得打噴嚏了,副導演還是一臉凝重地搖頭:“你這個眼神不對,要有那種逃離封建大家族的掌控之后向**而生的感覺,那種臨**前回光返照想起了你的愛人,你的眼神里是對自由的渴望和憧憬……”
我換上了剛剛烘干的另一套戲服,造型師拿著吹風機給我吹干頭發,我捧著劇本研讀,準備再一次調整情緒入戲。
半個小時后,我站在河邊醞釀情緒,忽然看到了霧蒙蒙的對岸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譚昀。
司機給他打開車門,他下車的時候不知道在想什么,還踉蹌了一下。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又費勁地將笑意壓了下去。
導演拿著喇叭喊:“對對對就是這種大喜大悲的表情,現在可以跳了。”
我聽到指令就迅速地跳了下去。
河水不怎么深,而且我也會游泳,但是跳進去的那一剎那還是會濺起不小的水花,所以每次跳進去我都得嗆好幾口水,為了拍攝效果,我還得屏氣下沉三四秒鐘。
導演喊了“卡”之后,我將頭露出水面,一邊咳嗽一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就在此刻,我聽見身后不遠處“撲通”一聲,像是有人落水了。
河面也就二十米寬,我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岸上幾個會水的工作人員就下餃子似的跳下來了。
我從震驚中晃過神來,趕緊掉頭救人去了。
4
那個落水的人是我的神仙甲方,譚昀。
我和幾個工作人員把落水狗似的譚昀抬上岸之后,張秘書就叫來了救護車把他拉走了。
然而他只是嗆了幾口水,在我看來沒什么生命危險,可張秘書生怕他有個好歹,還是把他送醫院去了。
譚昀當時一邊迷糊著一邊還****拽著我的手,即使他咳嗽的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后來還是反復確認了好幾遍我沒什么事,才放心地被抬上了救護車。
但該說不說的,即便譚昀是個落水狗,也是落水狗里最漂亮的那一只。
濕發貼在鬢邊,臉上的水珠滑落,白色的襯衫領口微開露出鎖骨和喉結。
嘖,這顏值不進軍演藝圈真是可惜了啊。
……
我最后拍攝的那條很得導演歡心,大手一揮就讓我愉快地殺青了。
我殺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殺到醫院看看我可愛的甲方有事沒事。
畢竟我的代言合同還沒簽,甲方可千萬不能出事。
我端著一捧花一個果籃就跑到了醫院的住院部,站在病房門口醞釀好情緒,然后曲起手指敲了三下門。
“請進。”
我推門而入,面含悲色:“譚總您可千萬不能想不開啊,人生很美好世界很燦爛處處是陽光——”
屋里站在他病床邊的一群中年男人齊齊側目而視。
“哈哈哈不好意思打擾各位了。”我尷尬地給自己找補,“我進錯房間了。”
旁邊有一個看著眼熟的灰西裝男人很不合時宜地開口道:“這不是那天在老譚的追悼會上哭的那個……”話說到一半,訕訕地看向了病床上躺著的譚昀。
x“嗯,她是我的……義妹。”譚昀解釋道,“但是她在國外很多年,才回國不久,你們不認識也正常。”
我不看武俠**很多年了,突然聽到這個古早的稱謂還有點不適應。
但我是個演員,我控場能力和接戲能力還是很強的。
我白天演了好幾場哭戲,晚上實在哭不出來了,只能捂著眼睛轉頭,帶著哭腔:“是啊,譚董去世的那幾天,我真的是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我停頓了片刻,但是沒人接話,我只能幾步躍到譚昀的病床旁邊,將果籃和花放在地上,一氣呵成地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將頭埋在了被子上:“哥哥你可不能想不開啊——”
溫暖干燥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頭,聲音低沉而好聽:“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旁邊還是沒人接話,于是我聽見他尷尬地接了一句:“讓思思擔心了,是我的錯。”
老天爺,要不是我有信念感和演員的基本素養,現在估計就要笑場了。
我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臉上,情緒迸發地哭道:“是我的錯,是我沒看顧好譚昀哥哥——”
這種狗血劇情一般都是男女主的戲,輪不到我這個十八線小演員,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我這幾年也不是白打磨演技的。
此時此刻我的情緒和演技簡直是收放自如。
旁邊的人反應再遲鈍都知道這時候不適合留下來當電燈泡了,一個兩個的都借口自己有事,離開了病房。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他們都走了,趕緊起來,地上涼。”
我抹了一把臉,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抻了個小圓凳坐下:“譚總你沒事吧?各項指標都還正常吧?”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放心,暫時生命無虞,不影響咱倆簽合同。”說罷戲謔道,“現在出院去結個婚都沒問題。”
我一整個靚女疑惑:“那您好端端的躺這做什么?”
他閉目養神狀:“在等別人關心我。”
我狗腿地抱著果籃,活像年畫上抱著魚的胖娃娃:“好嘞,譚總您看怎么個關心法比較好,需不需要我給您捶背捏肩?”
他睜眼,緩緩湊近我,我本能地退后半步:“您您您……我可不是那種人啊。”
他樂不可支,然后比劃了一個“噓”的動作,壓低聲音道:“我是想和你說,我是在等門外那些人背后的人‘關心’我。”
我恍然大悟,在手機備忘錄上打出一行字,捧給他看:“你故意裝病,就是想看他們會不會趁機有什么動作?”
他再一次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頭,但停頓在半空中又收了回去,訕訕道:“聰明。”
這個動作在我們倆之間顯然有點過于親昵。
他也反應過來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這一抬胳膊,套在病號服里面的黑色打底和脖子上的一條金鏈子就露出來了。
我盯著他的脖子出神地看了幾秒鐘,直到他喉結微動,我才緩過神,打著圓場道:“你這病號服配金鏈子,絕對是今年的新風尚哈哈哈……”
他很大氣的就要摘下來給我看:“你要是喜歡就直接拿走。”
我按下他的右手:“使不得使不得,你好好打吊瓶,千萬不要亂動。”
他將金鏈子掏出來,里面居然掛著一個金鑲玉的長命鎖。
誰能想到一個總裁戴的金鏈子掛著的居然是長命鎖啊。
這不都是滿月的小孩子才會戴的嗎?
我硬夸:“挺可愛的啊哈哈……”話鋒一轉,“話說您為什么想不開要投湖啊?”
他的表情先是凝重,而后又摻雜著一絲苦心孤詣卻不被理解的難過,再之后就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試探地問道:“是我說錯了什么話嗎?”
“白天霧氣太大,我沒看到岸上的拍攝器材。”他別過頭,“以為你想不開,想去救你來著。”
自己不會游泳,居然想都沒想就下河撈人?
“您這種奮不顧身的精神真是令我佩服。”我贊嘆不已,“真的太無私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看著我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道:“我以為你想不開要**,才跳河救人的。”
“你”這個字他還特地加重了語氣。
“是啊,我聽明白了啊。”這跟他剛才說的有什么區別嗎?
“你沒聽明白。”他將頭轉向另一側,“你沒找對這句話的重點。”
“啊?”我還是不大明白,只好生硬地轉換話題,“您是從哪里看出來我尋短見的啊?我平時不是很積極樂觀嗎?”
“你從前是汪氏集團——”
他眼神和我觸碰的一剎那,我立刻就明白了。
他應該是調查過我之前的身份了,想到這里,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可以為了工作討好甲方,但是我有我的底線,自己的過去和傷疤被別人反復剖出來**,這是對我隱私和尊嚴的踐踏。
“譚總要是不太放心我的人品,大可以不找我當代言人。”我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房間,“犯不著找人調查我的背景,這事辦的不光彩。”
5
我和我的好閨蜜焦姣堪稱現實版破產姐妹。
她炒股票破產之后的結果顯然沒有我這么糟糕,如果說我是從富裕變成溫飽,那她頂多是富裕變中產。
然而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英年早婚的焦姣同學的配偶顯然是一只準備和她勞燕分飛的鳥兒。
“替我和她說一聲,以后橋歸橋路歸路,就各自珍重吧,希望你能善待她。”電話那頭的他很平靜地掛了電話。
“他真的愛過我。”焦姣的辯解無力而蒼白。
我給她碗里夾了一片剛燙好的毛肚:“退一萬步說,即使他愛過你那么一點點,現在也消失殆盡了。說來說去,咱們還是要以事業為重——”
“以事業為重的汪**——”剛才還被我當成對照組的譚昀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我身側,挑眉笑道,“你的經紀人沒有通過我的好友申請。”
譚昀的黑色西服外面套著一件寬大的黑色皮草,白色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能看到精致的鎖骨,領口掛著一根麥穗形狀的金鏈子。
我不禁腹誹,這得虧是他長相帶著一絲清冷的厭世感,而且個子高挑能撐起這一身,換個人穿這一套再夾個皮包,妥妥就是暴發戶既視感。
“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啊?”我筷子還夾著那片毛肚,“話說您怎么知道我在這啊?不會又找人盯我吧?”
“我在附近開會。”譚昀斂了笑意,自然而然地和我解釋,“開小差玩手機的時候,刷到你朋友圈的**了,順便過來看看你。”
開會的時候開小差是什么正常事嗎?
而且從會議場所來火鍋館子,這件事聽起來像是順便嗎?
張秘書在一旁咳嗽了兩聲,顯然是在提醒他不要亂說話。
焦姣語出驚人:“你是從西伯利亞留過學嗎?”
譚昀回道:“莫斯科。”
焦姣:“那怪不得穿成這——”
“毛肚好了你趕緊趁熱吃。”我打斷了她的后半句話,“我經紀人她……她最近生病了,況且我最近檔期很滿,沒時間接代言。”
“對不起汪**。”他干凈利索地道歉,“但請你務必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我抽紙擦了擦手上的油,給了他一個疏遠禮貌的笑容:“好啊。”
我倒要看看他能編出什么花來。
可目光觸碰的一瞬間,我發現他的眼里似乎有那么一絲洶涌的情感。
他牽著我的手,將我拉到了走廊里,然后板板正正地退后了半步。
正當我以為他要來個什么壁咚之類的時候,他鄭重其事地向我鞠了個躬。
我沒看懂他這個**作,出于禮貌還是回了一個鞠躬,畢竟咱們老祖宗講究禮尚往來嘛。
“對不起,我不應該冒昧的提起你的過去。”他表情凝重,像是在進行一場生**博弈,“但我要澄清一點,我從未找人調查過你。”
我抄著手冷眼相待:“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的檔案。”他表情有些委屈,“里面寫的啊。”
我點開我們倆的聊天記錄,發現我給他發錯文檔了——給他發的那個文檔并不是什么普通檔案,而是我一直寫的自傳。
我經常把這個自傳的文檔發給焦姣品評,那天他們倆一起給我發的信息,我就把文件發混了。
我一直堅信自己能熬出頭,而且我還設想過,如果我大器晚成后記不清年輕時候經歷的風霜坎坷可怎么辦呢?所以機智如我從現在開始就著手寫自傳,這樣等我五十歲拿影后的時候就可以直接聯系出版社印刷了。
這種東西如果在五十歲的時候發表就是個普通的回憶錄,但如果在我風華正茂的二十四歲時被人看到,那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現在是笑不出來了。
這場烏龍的禍端竟然是我自己。
我尷尬地笑了笑,張開雙臂像是安慰兄弟一樣抱了抱他:“對不起啊譚總,誤會你了。”末了又補充道,“那個文檔我發錯了,您該刪就刪哈。”
他身上的味道是好聞的檀木香氣,我很喜歡。
他愣了半晌,保持著攤開雙手的姿勢一動不動。
6
經紀人百忙之中抽出時間,給我發了一張晚宴邀請函:“本來是品牌方給顧茵的,順便也能讓你們也露個臉。但她臨時有事去不了了,記者要是問起來你就說她感冒了。”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沒問的話你就裝鵪鶉好了,你這個咖位估計也不能被記者追著問。”
顧茵是她手下的當紅小花之一,因為經常演校園劇女主,最近正在考慮轉型。
“好,那妝造這邊……”
“最近活動多,公司的妝造團隊忙不開,你自己隨便對付一下就行,這個晚宴去的記者不多。”經紀人語氣有些不耐煩地打斷我,“還有那個什么代言人的事,我交給小劉了,你讓她對接就行,不要總讓不相干的人加我,我沒那個時間。”
“好的,知道了。”我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謝謝您。”
掛電話之后,我立刻從通訊錄里翻到了在晚宴經辦方的大學同學,要到了一份與會人員名單。
妝造禮服這種事我經常自己解決,已經駕輕就熟了,就是找男伴這事有點困難。
我坐在電腦前,將那名單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壓根沒看到一個熟人。
片刻后,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
是譚昀發過來的一條語音。
我以為是工作上的事,一邊拿起電腦旁剛榨的一杯蔬果汁一邊隨手點開了語音條。
“收到邀請函了嗎?”
我喝了半口的蔬果汁差點嗆出來,立刻秒回道:“您……您怎么知道我收到了邀請函啊?”
他的聲音很平緩:“因為我讓主辦方給你的經紀人發了五張請柬。”
“五張?”我震驚了。
這是晚宴請柬還是小學門口文具店批發的一塊錢一張的賀卡啊。
“順便問一下,我是否有幸能邀請汪**做我的女伴呢?”
我再一次垂直入坑:“可是晚宴邀請名單里好像并沒有您的名字。”
“這樣啊。”他在那邊似乎笑了笑,“那我現在讓他們加上。”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鼻音,似乎有點感冒。
幾個字不輕不重地敲在我心里,讓我覺著有些恍惚。
7
我怎么也想不到,譚昀是親自開車來接我的。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山匪風格穿搭,開著那輛黑色的敞篷跑車到我家樓下的時候,一樓住著的劉姨還以為是借**的上門催債來了。
我謹遵經紀人“最好泯然眾人矣”教誨,租了件低調的黑色塔夫綢禮服長裙,除了一對水鉆流蘇耳墜外沒有任何多余的配飾。
但坐在譚昀的副駕駛上,我還是覺得自己有點招搖了。
如果譚昀此時此刻在后面放個音響,我們倆就是一整個《自由飛翔》MV的既視感。
“您考慮搞個外放音響嗎?”我道。
“你喜歡外放音響?”譚昀反問。
信號燈突然變紅,車緩緩停在路口。
“倒也沒有,我只是覺得比較適合這個場景。”我看著旁邊那輛車里好奇地盯著我倆的小孩,笑著向她打了個招呼,然后又端坐回去,目不斜視道,“裝個車載音響,等會咱就可以擺攤去賣盜版車載光碟了。”
“可以,等會晚宴結束,我帶你去夜市擺攤。”他摘下鼻梁上的墨鏡,掛在領口上,“車載光碟一時半會可能搞不到,但是我后備箱還有幾箱蘋果,只能委屈你將就著賣了。”
“您拿跑車后備箱裝蘋果……”我遲疑了一下,“挺好,物盡其用了屬于是。”
“我上午去酒廠來著,開車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蘋果園,就順手買了幾箱。”
車行駛在跨江大橋上,夜幕下的江景尤為好看。
我看到前面的車牌號有些熟悉,立刻拿著手包擋住了臉,心不在焉地答非所問:“嗯,蘋果酒是挺好喝的。”
“需要我換條道走嗎?”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適。
我瘋狂點頭:“需要,太需要了,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啊譚總。”
譚昀將車開上一條安靜些的馬路,并沒有多問。
我長舒一口氣,不好意思地抿了抿鬢角的碎發:“剛才前面那車里坐著的是我前未婚夫。”說罷不解道,“我也沒在嘉賓名單上看到他的名字啊,這怎么還狹路相逢了呢。”
“你還喜歡他啊。”譚昀狀似無意地接話。
“那倒沒有,就是不想見到他罷了。”我含糊道。
譚昀的面色有幾分黯然,看起來莫名有些煩躁。
既然分手了,再提起前未婚夫的那些爛事,多少會讓我犯惡心。
其實本來就是家族聯姻,我也就只見過陸塵幾面罷了,按理說這種時候解除婚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當時一心處理清算財產的事,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但是落井下石就屬實不仁不義了。
當年我的第一部作品反響還不錯,本來是能小火一把的。可是陸塵可能是忌憚著我手里有自己的把柄,不想讓我有更好的作品,所以給我所在的經紀公司投資了一筆不菲的資金,還暗示公司高層不要給我更好的資源。
我那個時候人微言輕沒辦法抗爭,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從那以后算是被公司雪藏了。
從那以后我就警告自己,遇見陸塵這種不擇手段的王八蛋一定要繞道走,最好這輩子都不要見面。
8
“你現在就喜歡這種類型?不是我說什么,你這個審美降級也太嚴重了。”陸塵端著一杯香檳,冷笑著說著惡意中傷我的話,“還是他要花錢捧你啊,自命清高的汪**。”
我拳頭捏的咔咔作響,要不是考慮到男女力量的懸殊,我鐵定上去撓他了。
我鐵青著臉:“陸塵,你給我好好說話,我和譚總是朋友,不存在你說的那種關系。”
話音未落,陽臺的門被譚昀一把推開。
他非常迅速地給了這個**臉上兩拳。
陸塵的下頜角烏青淤紫,鼻血也非常應景地流了下來。
譚昀拽著他的領子把他抵到陽臺欄桿上,陸塵的上半身懸空,手里的酒杯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馬上就報警。”陸塵的胸口一起一伏,聲音顫抖道,“你給我等著……”
我迅速地從手包里拿出手機,調出三年前兩家秘密訂婚的照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和我訂婚之后不到三天,就上了一檔戀愛綜藝并且在里面和顧茵炒CP,不到一個月你們就在社交平臺官宣了,直至現在仍然是戀愛關系。你當時騙我和我父親,說這只是在掩人耳目。我和我父親當時考慮到兩家的利益并沒有曝光你,但是你要是敢報警,我立刻就把這幾張照片交給記者們,三年前我能讓你身敗名裂,現在當然也可以。”
我不喜歡用這種方式解決問題,但是用來恐嚇渣男確實很好使。
“你怎么敢?”陸塵目光兇狠,“你要是敢這么做,以后也別想進組……”
“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格外在乎自己的名譽。”我一臉平靜地自揭傷疤,“我現在的境遇你也知道,一貧如洗的人最不怕的就是破釜沉舟,不干演員這行,我大可以去做別的工作,反正掙得也差不多。”
陸塵氣結,轉頭和一臉陰沉的譚昀道:“你和這個女的在一起,就不怕她像今天對我這樣反咬你一口嗎?”
“我愿意。”譚昀將他摔在地上,伸手挽住我,“再讓我聽見你說她半個不字,我讓你橫著出去。”
說罷,他松開了陸塵的領口,挽著我手揚長而去。
……
我這么多年沒有將這些照片公之于眾的原因很復雜。
一是因為我沒權沒勢,很有可能被那些營銷號水軍反咬一口說我誣陷這對商業巨子×清純小花的金童玉女。
二是我不想用這種極端的近似于網絡暴力的方式毀掉一個人,因為我自己就因為在公司破產時出國拍戲而被很多不明真相的路人謾罵過,我不想將這種事加諸到別人身上。
“你剛剛因為我,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和他撕破了臉。”譚昀輕輕地用手臂環住了我,“所以我可不可以武斷的認為,你心里是有我那么一點位置的。”
我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他是我遇到的第一個用這么干脆的方式解決問題的,商業戰爭里明爭暗斗的我見得多了,他這樣一言不合就用拳頭幫我出頭的我真的是頭一次見。
我余光瞥見了他嘴角的傷口——是剛才那個王八蛋反擊時打的。
心里一酸就伸手碰了碰他嘴角:“疼不疼啊?”
他搖搖頭,問我:“看在我這么堅強的份上,你可以考慮做我的女朋友?”
“好。”我毫不猶豫。
9
三年前,我和譚昀有過一面之緣。
那時候我剛剛從嘉寧電影學院畢業,剛剛接到了人生中的第一個角色。
那個劇組資金比較充裕,所以最后幾集是去佛羅倫薩實景拍攝的,劇本里也有我的幾場戲,我也順理成章地跟著去了。
走的時候父親給我辦了歐洲某國的長期居留證,交代我拍完戲之后去這個國家旅個游散散心,然后給我的賬上打了一筆錢。
我以為這只是一次短暫的旅行。
不幸的事情接踵而至,殺青的當天我接到了**的電話,通知我回國后配合**走破產流程。
“抱歉江警官,我想……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我顫抖著打斷了江警官的話。
“嗯,你說。”
“我父親現在在您那邊嗎,我想和他說兩句話。”我努力使自己保持鎮靜。
公司法人是我父親,處理破產這種事按理說不該聯系到我的。
除非法人**亡,我是第一順序繼承人,這時才有資格代替我的父親執行破產流程。
我此刻抱著最后一分的幻想,希望自己的猜想錯了。
“他已經去世了。”江警官的聲音明顯緩和了幾分,“請你節哀。”
……
我的腳下放著一提啤酒,我就那么拿著一瓶啤酒,靜靜地坐在廣場的長椅上,看著遠處胭脂色的日落。
日薄西山,人走茶涼,我盯著天邊那一抹火燒云漸漸黯淡,愣是沒看出分毫的浪漫。
我不無自嘲地想,果然景色的含義是人賦予的。
畏罪**的父親和一個破產的公司,我此時此刻的心情糅雜著悲傷、震驚和前所未有的壓力。
我還帶著劇中角色的妝,是帶著些蒼寂感的煙熏濃妝,眼尾的黑色鋯石一閃一閃的,就像是人造的淚滴。
我雙手捂著臉,緩緩地低下頭,眼淚從指縫里一點點滲出來。
“Quantocostaunabottiglia?”(多少錢一瓶?)
我沒抬頭,抽噎著用剛學到的兩句蹩腳的意大利語回他:“Iononitaliano.Icinese”(我不會意大利語,我是**人。)
面前的人很有耐心,將一張兩百歐元的紙幣疊好,蹲下來放到我膝上,轉而用流利的中文安慰我:“我也勤工儉學過,東西賣不出去是常有的事,而且這附近啤酒屋很多,你在這里賣酒很難賣出去的。”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肩膀一聳一聳的哭著,頭埋在臂彎里。
面前的人笨拙地將一張棉質手帕塞到我手里,想了想,又拿出一張同等面額的紙幣放在我膝上:“早點回家吧,這里晚上并不是很安全。”他不怎么會安慰人,只能拍了拍我的肩膀略表安慰。
片刻后我整理好情緒,抬頭拿起兩張紙幣準備還給他:“謝謝你,但是真的不——”
面前早已空無一人,他還把我帶過來的一提啤酒順走了。
我記得他的聲音,追悼會上,我進門時聽到譚昀說話時就差不多確認了。后來他遞手帕給我并且問出我們是否認識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已經完全篤定,譚昀就是當年的那個人。
這么一說,我或許很早就對他動心了。
10
半個月后,經紀人她老人家一反常態,居然主動塞給我一個臺本,說這個是顧茵特意送給我的禮物。
我簡單翻了翻劇本,一下子就明白了顧茵的用意。
這個角色的**是小白花女主的閨蜜,前期是個替女主撐腰的白富美,后來因為父親公司的投資人卷錢跑路,成為了落魄千金——這樣男主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給女主撐腰了,結局是我自立自強地開了一家咖啡店,但是最后陰差陽錯地永失所愛。
嘖嘖嘖這個人設,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我還是毫不猶豫地接了這個角色。
“衷心地感謝顧茵女士,讓我終于不用在女四女五這個檔線徘徊了——這回是個女三,所以片酬很可觀,露臉的場景比我之前的兩部戲加一起都多。”我看得很開。
更何況這個角色我直接本色出演就可以。
上帝給我關上一扇門,就注定要給我打開一扇窗。
……
“你的戲份可能還要再等等……”副導演面露難色,“本來約的那個演員臨時解約,我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來救場。”
我和那個男演員一共就三場戲,第一場在貓咖認識,第二場他表白,第三場他莫名其妙消失(其實是突然得了白血病要掛了,但是不想讓我知道),然后我在醫院找到他并進行臨終道別。
一共就這么幾場戲,有個兩三天就拍完了,拍完了我就能殺青了。
這個臨陣脫逃的哥們可真是個大冤種啊。
譚昀抄手站在一旁,冷不丁來了一句:“所以她今天不能殺青嗎?”
他這幾天只要沒什么事,就會來片場旁邊靜靜地等著我——當然,他一般都說自己是來監督廣告植入的業務員。
為了維護業務員的形象,他拋棄了皮草和金鏈子的燒包搭配,每天穿著一身黑西裝戴著墨鏡站在那里,看起來就像我請來的打手。
我一直沒好意思拆穿他——他一直在我和顧茵演對手戲的時候看著我們,大約是怕我被顧茵欺負。
副導演先是不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那眼神逐漸變成上下打量,最后試探地問道:“這位小哥,你之前有過表演經驗嗎?”
我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導演,我提醒您一下啊,他是樂達酒業的老板。”
他冒犯的可是投資方啊。
果然,全天下的乙方看甲方的眼神都是很諂媚的:“哈哈哈剛才特意和您開了個小玩笑,您別介意啊,也是因為您的樣貌實在是很出挑。”
“留學的時候,我在校劇團演過話劇。”他沒有拒絕。
我震驚地看著導演。
“那可太好了。”導演很會見風使舵,“我覺著啊,這角色就是為您量身定制的。”
11
“劇本上哪里寫著的吻戲啊?”我覺得這事真是不可思議,“人物都行將就木了,然后來個吻戲?”
“我剛加的。剛才那條氛圍感到那個臨界點了,我覺得加個吻戲,觀眾更容易接受一點。”導演煞有介事,“當然,要是譚先生不太喜歡,不加也行。”
“我聽她的。”
與此同時我眼一閉心一橫:“我聽導演的,導演說加就加。”
親譚昀這種人間絕色,怎么算我也不怎么吃虧。
譚昀的耳根突然變紅,有些不自然地咳了兩聲。
嘖嘖嘖,裝什么清純少男啊譚昀,那天晚宴在會客室里主動表白的勇氣去哪了?
12
因為是個只有十集的小短劇,所以剪輯和上映都很快,大概三個月后就在平臺播出了。
播出之后,觀眾們紛紛覺得顧茵演的這個小白花女主本質上還是沒跳出之前演的校園劇女主的圈子。
觀眾緣是很奇妙的事情,大家在吐槽完顧茵之后,不約而同的磕起了我和譚昀的CP。
“這個出場只有三次的男演員好帥啊,身高也好配啊我磕到了……”
“你們覺不覺得女三真的好**啊,雖然家里破產了愛人離世了,但還是好堅強。”
“最后一幕這個吻好唯美啊!”
“這個男演員都沒有百度詞條的,長得這么驚為天人居然還是第一次演戲嗎?”
“啊啊啊他看她的眼神好真實啊!我想磕真人CP了!”
……
“協議上只說讓我當代言人,沒說還要在廣告里配合另一位代言人炒CP吧。”我將協議書拍在他的辦公桌上,“而且請問一下,為什么另一位代言人那一欄你寫的是自己的名字?”
“省錢。”他目不斜視,“趁咱倆的CP還有熱度。”
“而且這個廣告的腳本我也看過了。”我挑眉,“大概是農夫和農婦種蘋果,然后摘蘋果,再一起親手釀酒?”
“這個我得糾正你一下,那是種植園主和園主夫人。”他正色道。
家族破產,她成負債累累的落魄千金,豪門總裁卻偏對她動心
占我便宜嗎這不是。
“可是我記得條約里明確寫著,最好不要在這段時間爆出戀愛緋聞或者炒CP之類的,會影響產品銷量。”我有理有據,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上抱著手肘,“譚昀,我可不想支付高額違約金。”
“你看這樣行不行。”他托腮看著我,靠近了我半尺,“我替你把違約金打到公司賬上,然后為了彌補你的損失,我也賠償你一份誤工費。”
“好啊。”我抬手取下他領口掛著的墨鏡,“又想用兩張紙幣打發我?”
“你竟然才想起來。”譚昀忽然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
“當年搶我的酒,現在又要簽霸王條款,譚總可真是……本性難移啊。”我將墨鏡放到一旁,伸手解開了他的領帶,大著膽子摸了摸他的喉結。
他眸色暗了暗,將領帶團了團扔到一旁空置的椅子上,起身走到我面前,將我旱地拔蔥似的抱起來放到了辦公桌上——是正好和他齊平的高度。
“你干什么你……”我扒拉他的手,“我警告你啊……”
張秘書忽然敲門:“譚總,還有十五分鐘會議就要開始了。”
他聞言笑了笑,輕輕地在我唇上啄了一口,然后整理了一下襯衫的領口:“等我回來。”
后記
“我在莫斯科留學的時候,曾經養過一只西伯利亞森林貓,當時貓舍的主理人和我說,這種貓的性格堅強又溫柔,而且從不畏懼嚴寒。就像我一樣,勇敢而無畏。”他在日記里寫道。
而摩爾曼斯克因為北大西洋暖流的經過而成為了終年不凍港,就如同他遇見了我。(原標題:《你是我的終年不凍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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